尼古拉巧妙地控制了局势。

并没有直接质疑，他狡猾且自然地表达自己并非无缘无故就对路德格有所怀疑。

（虽然是合理怀疑，但更多的是他对约翰·多乌有不满。）


(资料图)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到来的时候就一直隐隐约约的想将话题引向路德格。

（但做法却毫不牵强。）

虽然表面上是黑色黎明的一序，但我确实不是真正的约翰·多乌。

到目前为止，我作为教授的表现相当令人满意，但反之作为间谍却十分可疑。

他很可能是对约翰·多乌颇有怨言，而这次找到借口决定借题发挥。

（尼古拉想通过诋毁约翰以证明自己的优越。既然是出于个人原因，那我也可以就此反击。）

零序默许了这种行为。而其他一序也没有想、更没有必要阻止。

局势转变为我和尼古拉之间的明争暗斗。

尼古拉笑了起来。

「约翰，你没必要如此针锋相对，还是说你被戳中痛处了呢？」

「你的废话让我恶心。」

「哈。是这样吗？难道那些让人费解的举动背后有什么含义吗？还是说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是的。」

我的回答让尼古拉叹了口气。

「你比以前更不要脸了。」

「不要脸？看来你就这点本事了。」

尼古拉在来到这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其他一序。

（他知道的很多，而大部分都是真的。这就是他自信的来源。）

也正是因此他自视甚高。

这也是我直接攻击他的自尊心的原因。

「像你这样短见的人就算知道很多情报又怎样呢？」

「......你想打架吗？」

「就这点本事吗？少自以为是了。」

尼古拉怀疑我的理由非常合理。

但我只需要强势应对以坚定立场，毕竟质疑我就等同于质疑零序。

而由于零序一言不发，其他对我心存疑虑的一序转而看向尼古拉。

他不耐烦地回应道。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尼古拉看着形势不妙而赶忙转回正题。

这是他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但他并不知道正确的行为有时是错误的。

我哼了一声。

「我说过了，你的质疑完全不值得回答。」

「你是在逃避回答吗？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是在故意分散这个问题的注意力。」

思维相当敏捷的他马上就注意到我是故意这么做的。

（也是，黑色黎明的一序不可能在没有得到答案情况下放过这件事。）

但我也没有草率行事。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话不值得反驳吗？因为前提本身就是错误的。」

「什么？你在说什么？」

「你总以为自己无所不在，但事实并非如此。」

「......你是说我的智慧不值一提吗？！」

值得称赞的是他确实知道很多事情。

但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

「那你知道谁是炸毁莱德维克工厂的人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个躲起来的卑鄙小人！」

「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自称拥有智慧？」

「哈，按你这么说，难道你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吗？」

「当然。」

尼古拉被我自信的话语吓了一跳。

其他一序也是如此。

「......真可笑，你不会以为虚张声势有用吧？」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知道？」

「当然是......」

「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自然也不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

「这就是为什么你的问题压根不值得回答。」

「......什么？」

主动权再次回到我的手中。

「你最好改掉那表现得知道很多但也只是浮于表面的事情的习惯。」

「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由你来告诉我们真相吧。」

「没问题。」

我慢慢道出实情。

「莱德维克实验室是我处理的。」

「......」

无声的惊讶一瞬间在圆桌上蔓延。

但只有零序感兴趣地耸了耸肩。

虽然看不见尼古拉此刻的表情，但他无法掩饰自己目瞪口呆的声音。

「什？你......」

「莱德维克的实验室就是我处理的。」

「约翰·多乌！是你干的？！」

坐在一旁的维克多惊讶地喊道。

「我以前还相信你！」

「闭嘴吧，维克多。你凭什么责备我？」

「什么？」

「你以为是谁的失误才导致实验对象逃脱的？又是谁帮你解决了那些逃脱的玩意！」

我的咆哮让维克多闭上了嘴。

「这就是我解决麻烦的回报？你知道那玩意几乎让我暴露身份吗？当那只狼人闯进索壬，甚至把赤裸裸的证据摆在艾莉莎·薇洛面前的时候，你有想过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哦，啊，那是......」

「所以我亲手解决了一切。而你现在反而指责我？」

「呃，但是那个地方并不完全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当然，那是沙穆斯学会的人和黑魔法师犯下的错误。可那些人在那里的原因不是因为你吗？维克多？」

我怒视着他。

「要是可以的话我真想亲手把你撕碎。但鉴于我同样借给你名号建立那处实验室，我决定慷慨一点。但也仅是对你。」

「别告诉我莱德维克实验室......」

「那群没用的家伙都是累赘。一把火烧完反而更能彻底销毁证据。」

其他序列都保持了沉默。

这种做法与背叛无异，但约翰·多乌却是例外。

只忠于零序且脾气暴躁的他只要感觉到任务受到干扰或生命受到威胁就杀死所有相关人员的做法相当合理。

而他肮脏的性格现在正帮助路德格自圆其说。

「我宁愿杀光累赘也不允许留下任何隐患。」

「......约翰·多乌，你是在开玩笑吗？你不会以为这样的行为是正确的吧！」

站起身抗议的尼古拉对我说的话嗤之以鼻。

「有什么错？难道你不应该感激我吗？多亏了我，实验室根本就不存在，里面的秘密也永远不会泄露。」

「哪怕他们水平再低也是我们黑色黎明的力量！」

「你宁愿为了那群累赘而面对整个夜行骑士团？那好啊，我替你写封信告诉他们好了。」

「......」

当夜行骑士团的名字出现时，尼古拉瞬间闭紧嘴巴。

他也很清楚那个骑士团究竟有多危险。

「还是说全知的你也不知道？」

「......不可能。我知道夜行骑士团乃至他们的团长泰瑞娜·莱茵豪尔都去了莱德维克。」

「那么如果我没彻底处理掉实验室，那只狮子会不会嗅到可疑的气味呢？」

「......」

尼古拉可以否认。但他的智慧和自尊心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像泰瑞娜那样的人不可能追查不到实验室的存在，甚至有可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哪怕我抹去所有，她还是查到了我的身上。

尼古拉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而无法反驳。

「为了黑色黎明的事业，也为了完成我的使命。我不得不清理莱德维克分支。」

我对瞪着我的尼古拉说道。

「明明一无所知却直言袭击莱德维克的人身份不明？真是了不起的智慧。」

「......」

「你甚至连我在幕后做出的奉献都不清楚，却又质疑我伪装成教授后做的举动。」

每当我说话时，尼古拉的黑色火焰都因羞愧和愤怒而颤抖。

「尼古拉，我没有反驳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像你这样无知又自大的人可笑到甚至不配让我回应。」

「......！」

「哦，我也很同意你刚才说的话，“你比以前更不要脸了”。你真的说的很对。」

尼古拉的话乍一听相当合理。但事实上他的怀疑不是出于有充分证据而是因为对约翰·多乌抱有敌意。

他最终失败的原因在于情报能力。

当然，既然我承认了部分背叛行为，奴古拉决定继续不要脸的攻击下去。

「但是。」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约翰·多乌，你也得承担责任，莱德维克分支的失败......」

「够了。」

莱斯利打断了他的话语。

「......莱斯利，你在做什么？」

「尼古拉，这还没玩够吗？」

「你凭什么打断我！」

「难道不是你的错？你先挑起的战争然后又输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还是说你有证据呢？」

莱斯利假装干预，但语气上却是在斥责尼古拉。

看来他们以前有过嫌隙，而这次看到尼古拉犯了错误，她抓住了这次机会。

「我也赞同。没必要因为争吵而浪费时间。」

就连本特敏也同意她的看法。

别无选择的尼古拉只能以强烈的眼神瞪着我。

所以我笑着回应道。

「尼古拉，下次再努力一点。」

「......！」

尼古拉心底的怒火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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